胡杨般的高原军人

□　王南海

如果可以给高原汽车兵画幅素描，我想，他们的表情一定是坚韧而刚毅的，他们一定是不苟言笑，脸部棱角分明，身材笔挺，他们的背景一定是莽莽雪山和高原，是蜿蜒的青藏线，是汽车扬起的灰尘……

走近高原军人，是那年我远行西藏，途经青海格尔木，我曾经的战友一直在格尔木工作，他是一位高原军人。战友工作起来虎虎生风，对待战士的训练格外严格，如果达不到要求，坚决不放过。在海拔五千米的高原上，如果因为技术不过关，暴雪、严寒、高反，随时都可以致人以危险之境。

到达部队门口时，看到哨兵威严，神圣不容侵犯。部队门口写着：铸就高原铁兵。战友早已在部队门口迎接。战友相见，历经岁月，自是一番慨叹。战友的确有些高原军人的风骨，中等身材，腰杆笔挺，穿着一身军装，显得极为干练。他皮肤黑黑的，有些粗糙，也许是高原的日晒所致。他笑起来的样子，特别温暖。

作为高原汽车兵，每年他进藏的次数都很多。每一次出发，都要经过细致的安排和部署。作为团职领导，每一次，他们都要亲自跟随车队前往。当我对他进藏表达出无比羡慕时，他却风轻云淡地说：“执行任务和旅行，完全是两回事。冬天里，大雪封山，根本看不到路在哪里。翻越唐古拉山，也容易发生高反和抛锚事件，那都是极为危险的。”他严肃起来，说：“我的很多战友都得了高原心脏病，还有的永远地留在了这片他们深爱的土地上。”

高原军人，不仅有严厉的一面，更有柔情的一面。战友的爱人是个甘肃姑娘，陪他来到了高原。他们有一个可爱的女儿，也许自小在兵站长大，小姑娘格外懂事。每次爸爸进藏，她都会早早起床，跟随着妈妈，一起在部队里为战士们送行。每次，当战士们整装待发时，都可以看到小姑娘为大家敬起的军礼。那一刻，每个人心里都暖暖的，眼角竟然会充满了泪水。

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中，如果你猜想着高原军人会抱怨，那就大错特错了。他们挚爱着高原，他们用诗一般的语言去赞美高原。他们说：“你看，尽管高原贫瘠，却风景壮阔；尽管风沙大，却有最好吃的牛羊肉；尽管会有高反，却有很多自然奇观。在这里可以度过最美的青春年华，是人生最宝贵的收获。”

在沱沱河兵站，我们遇到了一群生龙活虎的战士们。在海拔如此高的地方，他们竟然还在打篮球，尽管嘴唇发白，却依然笑得灿烂。兵站的指导员，头发有些斑驳，比实际年龄显得老了很多，却极为健谈，为我们讲述着他们在高原的故事。

如果用一种植物来形容高原军人，我想，最恰当的就是胡杨。我们曾在深秋时，看过格尔木的大漠胡杨。翻过一座座沙山，胡杨盘根错节，生长在干旱的地方，千年不倒，巍然屹立。

高原军人，他们很多来自内地，来自江南水乡，为了青春的梦想，来到高原，默默地奉献着青春和热血。他们活得简单，也活得纯粹，活得充满激情……

（作者单位：石家庄市公安局桥西分局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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